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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山脚下的民俗

       看到都累了、已经爬了四个多小时山路,由山脚下炎热到现在高山谷里的寒冷。并不夸张的,在这个山的扇形下面,是背对太阳,凉飕飕的风不停地吹过来,脚下溪流水像是从自然的大冰柜里流淌出来,我不禁收缩了身体,抱成一团。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没有经验,因为当地人都穿了三件套服装,开始上山时我把他们的着装还仅仅看做是他们民族习惯,因为这三件套在别的地方也很普遍,算是替代西服的中过渡,现在看来他们熟知山里气候。可能是有心理准备的缘故,爬了三座山看了四个矿口后,他们说还有一个矿口值得一看。问,远么?他指了指头顶山脉,没有看到具体位置,向导说,很近,但实际爬上去又花了半个多小时、新同事已经气喘吁吁。


       这是一个大理石矿,砸开了一些石头,取了能拿动的样品,向导对一行人说前不久带着四个伊朗人也来考察过这个地方,伊朗人大赞:这个石头是世界上最漂亮大理石。已经两点多了,看了这里所有有价值矿山,该返回了,还有五六个小时路程才能到达安全地带,都不想在没着落地方过夜。顺着河流下山,发现里边一些大石头本身就是好石材,这是在苏联入侵期间,狂轰乱炸和山洪暴发冲到山谷河流的石头,可能每一块在国内市场都价值不菲,只是很难运下山,这是一个巨大任务。虽然运不下来,能做的是拍照留念。至于说在国内时看到很多专业石材市场和旅游景点奇石屋,要和这条山谷里石头相比,实在不是一个等级。溪流里无论大块石头、或是闪闪发亮的小石头,都各有特点,色彩斑斓,经过溪水长期浸泡,像自然上了光,更绚丽耀眼。


       绕了一条比较平坦的路径下山,不知名山花无路不在,山花不可怕,可怕的是山花上面的小刺,不经意划到身上有疼又痒,不说没人知道。在一块空地附近有几户人家,都没有像样院落,散散落落地种着庄稼和果树,一条小溪--就是从山上沿途下来这条小溪,把这几户人家一分为二。这应该是这座山峰最顶端人家了,看来平时少有人来,因为在山坡空旷地方种着一片一片罂粟,似乎根本不担心政府人员来剿灭。小溪旁,一个一块跟着来帮助长者,对前来观看陌生人的两个小孩说,“快回去拿东西来,牛奶、饼,好吃的都拿出来,没看见客人来了吗?”,他显然知道我们很饿了,只是没有想到他可以用这种方式向山民索取食物,还对另外一个大一些孩子说,“你也去,把那杏子挑大的摘过来”。这两个一大一小孩子是不同人家成员,都被呵斥回家,通告了家人、能看到远远有一些人在向这地方张望,得到了证实。 


       几个孩子爬树、摇树,捡落地杏子,用清澈小溪水细细洗了,装在一个托盘里拿到我们面前。小溪下边那个孩子也从家里端着一个大铝盘,里边摆着大饼、奶酪还有牛奶,紧跟他后边的是他妹妹,拿着阿富汗特有的吃饭毡垫,用来摆放食物,后边跟了一条大黄狗,一声也不叫,而且在很远一段距离时,就蹲了下来。这一群小孩子显然是完成了一个任务,齐刷刷地坐在小溪另一边,看着这个陌生队伍狼吞虎咽。

  
       这情形并不陌生,只是仅限于书上描写,写山里人朴实好客。这种方式、这种随意、这种野餐是我们这些中国人人生当中第一次,猜测再没有中国人来过,却是在阿富汗Badakhshan和pasheil相邻这座山脉里真实经历了,留下了足迹。2012年美军大量撤军后,一些西方公司随之从安全角度考虑,撤离了阿富汗。曾经考察过的矿山资源,在2013年、2014年被当地望族陆续开采。其中沙金、铬铁、青金、碧玺祖母绿,是当地人投入最多的行业,而新能源需求极大的原料锂矿等资源,离开这些有威望的地主真诚合作将不会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