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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与阿富汗的松子贸易—“松子空中走廊”再次启动

转载与澎湃号: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

安期步天路,松子与世通——中国与阿富汗的松子贸易

中阿“松子空中走廊”再次启动,这是塔利班重新执政以来的首次国际航空贸易,同时也是中阿双方再次贸易互通的初步尝试。本文基于中阿经济共同体中枢办公室的田野调查整理,资料来源阿富汗工贸公众号。本文将从阿富汗松子贸易的背景、优势和困境以及未来前景等方面进行分析。整理分析如下:

一、中阿松子贸易的背景

(一)中阿松子贸易已进展多年并逐渐在阿富汗松子出口中占据主导地位。每年二至四万吨阿富汗松子被销往全球。中国也是世界第一大松子出产国和出口国,中国出口的松子占全世界交易量的三分之二。然而早在2018年6月,中阿两国签署阿富汗松子输华协议,“松子空中走廊”从此开起。阿富汗松子到中国的成本为二十至三十美元。每年阿富汗的松子对华出口松子都超过千吨。2021年中国阿富汗两国政府松子协议签署后,计划输出中国的松子为2000吨以上。与此同时更是首发中国。至2021年11月中旬,也只有中阿开通了松子贸易通道。阿富汗松子曾经欧洲是阿富汗松子的主要出口地,而如今其市场已经从欧洲转移至中国。据阿富汗国家贸易办公室提供的消息,今年松子航班许可为一个半月。不过松子航班的火爆已排队到一个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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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阿富汗松子在中国市场认知发生了改变。

在中国市场上,阿富汗松子常被称作“巴西松子”,是“巴基斯坦西部巴勒吉纳尔地区松子”的简称。“巴西松子”盛产自喜马拉雅地区特有的松树品种——西藏白皮松。其松果品质上乘,皮薄,肉香,个头大是主要特点。然而巴基斯坦西部松子产量不足以填补中国市场。实际上其中许多松子采购自阿富汗。与巴基斯坦西部接壤的阿富汗地区成为巴西松子另一大产地,不过此前因为战乱和贸易不畅的原因,阿富汗松子以往都是通过低价运往巴基斯坦,再“贴牌”出口到中国。阿富汗后斯特省、卡皮沙等五省松子产量较集中,质量相对上乘。巴基斯坦靠近阿富汗一些地区也有这种薄皮松子,但几乎少见优质品种。“巴西松子”介于阿富汗松子和我国东北松子之间,比东北松子皮薄、又比阿富汗松子皮厚。近年随着与阿富汗的贸易互通,优质松子产于阿富汗目前越来越多的中国客户知道,阿富汗中国城更是陆续接到了大量国内客商的咨询。国内企业开始绕过中间商直接联系阿富汗产地。大量松子直接从阿富汗进入国内,成本和售价也因此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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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富汗塔利班政府与松子部落极为重视中阿松子贸易。

塔利班重返阿富汗权力中心后,受到国际社会的持续关注。世界各国外界层面尚无承认塔利班政府,特别是对外贸易被冻结的情况下,经贸工作无法正常开展。对新上台的塔利班政府来说,急需找寻对外经贸的突破口。中阿“松子空中走廊”再次启动,对阿富汗经济发展至关重要。近期出口到中国的赤松松仁是第一架次的国际贸易,也是其第一单大宗对外经贸和国际航空贸易。阿富汗松子还是阿富汗对华出口的主要经济作物,同时也是阿富汗农民和阿富汗地方政府财政的重要来源。与此同时,松子部落基于二十年来对持续性经贸的实践及关注,在近期松子贸易中他们受中国将帮助阿富汗战后重建信息的鼓舞,接受到中国方面友好信号,表示愿意和有实力和信誉的中国经销商建立长期供应关系。在松子货物运往中国前,其中主管进出口贸易的高管有三位,此前在参加国际会议上穿拖鞋的阿富汗高层统一穿皮鞋送机,并举行剪彩仪式。从中也可见其重视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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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阿松子贸易的优势及挑战

(一)阿富汗松子具有高档休闲食品属性,作为经济作物具备极强的竞争力。

阿富汗松子长期深受消费者的欢迎。现代医学研究表明,松子仁中的脂肪成分是油酸、亚油酸等不饱和脂肪酸,具有防治动脉硬化的作用。其富有营养、口感酥香,其具有抗衰老作用,含有丰富的维生素E,是一种很强的抗氧化剂,能起抑制细胞内和细胞膜上的脂质过氧化作用,保护细胞免受自由基的损害。从而保护了细胞的完整性,使细胞内许多重要的酶保持正常功能,并且具有预防心血管病,滋阴润肺、滑肠通便、补五脏、补虚损、白润皮肤、益智力等作用。上述特性保证了阿富汗松子在贸易中广泛的市场需求和作为经济作物长期的竞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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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阿松子贸易对阿富汗政治,经济,社会,民生等方方面面都将产生深远影响。

松子是阿富汗对华出口的主要经济作物,同时也是阿富汗农民和地方政府财政的重要来源。世界各国外界层面尚无承认塔利班政府,经贸工作无法正常开展。特别是对外贸易被冻结的情况下,中阿松子贸易成为其国际贸易和财政收入的突破口,备受阿塔政府的重视和期待。除此之外,随着中阿松子贸易量的增加,松子的种植和再加工能改变之前阿富汗农业与工业结构,同时为战后的阿富汗提供大量就业机会,并将毒品挤出市场。松子生产工作中需要大量的女性,这对女性地位的提高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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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富汗国内松子的生产,储存和运输条件极其不稳定。

一方面,阿富汗的生产松子的农业条件很不稳定。虽然农牧业是阿富汗国民经济主要支柱,农牧业人口占全国总人口72%。但是其农业耕种技术和水平落后,缺少现代化高科技农业设施。同时包括松子在内的农业收入严重受天气异常的影响。由于水资源管理失控和战争对阿水利设施的破坏,松子产量严重受日益严峻的水资源制约,干旱和洪涝灾难同时发生严重影响其收成。除此之外,阿富汗粮食不能自给自足,每年需要国际援助或进口解决粮食短缺问题。粮食与松子等经济作物的生产存在权重也在发生变化。另一方面,阿富汗松子有一定的脆弱性。阿富汗松子花期5周,果期9-10月,松子在松果成熟干裂后陆续落下,松子从成熟,采摘,运输到加工出厂,要一个月的时间。采摘时间一般是9月中旬到10月中旬,到了11月份便会销往我国。其特性娇贵,不可天然长久贮存。需要具备冷藏条件,一旦保存失当,两周内就会坏掉,因此运输快捷很必要。然而阿富汗目前并没有有效的加工和储运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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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阿松子贸易存在诸多现实问题。

一方面,阿富汗松子产量有限,成本高昂,价格昂贵。一个松塔从开花到成熟期约3年,而且产量极为有限。而且松子分大小年,产量并不是固定的。阿富汗只有东北突出的狭长地带与中国接壤,至今无路可通,称为“瓦罕”走廊。因此松子只能通过空运运到中国,造成了高昂的运输成本。当地一般采用传统的人工采摘和去壳、晾晒等工作,生产过程比较耗费人力,加上地处内陆对外交通运输不便等原因,导致手剥松子在中国市场上并不常见,价格也高。价格连年增长,预计比此前上涨了两倍。另一方面,阿富汗松子质量存在良莠不齐与信誉危机的情况。阿富汗松子也有级别、生熟区分。仍存在着无法与“巴西松子”区分冒充贩卖的情况。大量的中间服务也良莠不齐。交易前的夸张虚假宣传和交易中的纠纷经常发生,媒体也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并且两国的交易习惯,风土人情,法律法规和具体情况均有不同,除此之外,阿富汗松子的购买渠道、货运、原产地、储存和发运等方面在实践中都存在或多或少的问题。因此需要谨慎详细的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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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阿松子贸易的前景

(一)中阿松子联盟有助于推动政策沟通与贸易畅通。

通过松子贸易,中阿两国存在广泛的进一步合作空间。中国睦邻友好政策是塔利班的寄托,随着45吨阿富汗松子通过“松子空中走廊”运抵上海,中国被阿塔政府称为最重要的双边关系。此外,在阿富汗的农业灌溉、治种、防治病虫害和合理施肥、培训方面,中国未来有希望参与其中有所作为。如果阿富汗国内安全局面进一步缓和,在果树嫁接、农业机械辅助增产方面可以实践。阿富汗中国城已经开始浅层次尝试农业业务,和前农业部总工、防病虫害司司长交流业务,和前农业部长商讨中国人可以参与的领域。中国城也已经在种业方面和农庄主有合作。另一方面,对于中国来说也是机会,阿富汗土特产贸易越早越掌握主动权。松子贸易可以作为双方扩大贸易的“敲门砖”和“试金石”。可以通过不断展开的松子贸易合作,进一步寻求开发封闭的阿富汗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优良天然食品甚至矿产资源,比如藏红花、青金、松子、干果、水果、锂、铜、铅、铬等,都极具特色和市场潜力。另外,阿富汗国内拥有4000万人口,市场巨大,但是轻重产品和重工设备匮乏。随着贸易的扩大,中国产品进入阿富汗,既解决阿富汗民生物资匮乏又给中国企业找到了新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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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阿松子贸易有助于促进双方设施联通和民心相通。

鉴于松子运输的不便,有学者提议打通“瓦罕”走廊这个狭长地带交通线,便利两国经贸往来。这在技术上并不构成障碍,如同汽运当天即达新疆,贮存、分流条件大大优于阿富汗,且能节约运费过亿元。更便利的将是矿产,原料,使两国产能互补更具备降低成本的基础。并借此重新恢复运营一带一路倡议中的欧亚班列。另一方面,贸易的增加会促进双方人民的交流。松子的对外出口,对阿富汗地区有很大的帮助,在经济上可以帮助其度过难关,还能为两国以后的经济贸易往来提供粘合剂。阿富汗民众通过松子贸易感受中国将帮助阿富汗战后重建信息的鼓舞,欢迎与中国开展合作。在关键时期的帮助让阿富汗人感受到了中国人的友好。而中国方面,自阿富汗首发松子到中国后,陆续被国人关注。联系阿富汗当地松子情况者不断,也出现了对阿富汗投资贸易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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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基于松子贸易的成功,电商直播带货或许将在未来促进中阿双方的货币流通。

此前王冰冰与网红李佳琪直播带货推广12万罐空运过来的阿富汗松子,一分钟售出三分之一货仓。一架次航班45吨,也就是说一次带货约一个航空货柜的数量,成交额也是破了千万。这也体现了中国市场消费升级的巨大潜力和活力。此前卢旺达驻华大使詹姆斯·基莫尼奥直播带货本国咖啡豆,斯里兰卡大使帕利塔·科霍纳在在进博会期间直播推荐锡兰红茶和黄金椰子都效果卓越。刚刚上架就被一扫而空,全部下架售罄。阿富汗也可借鉴大使直播带货本国特色产品的经验。在中国的社交直播平台带货推销本国特色土特产和矿产资源,直接在线上进行交易,进一步促进双方的资金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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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徐博,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腾讯“一带一路”创新实验项目阿富汗课题组成员。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立场无关,文责自负。引用、转载请标明作者信息及文章出处。)